時尚出版界千瘡百孔：Anna Wintour 被傳辭職，背後藏著甚麼問題？
時尚網站、雜誌的高層接連辭職，Anna Wintour 的地位也會受威脅嗎？
近日有傳言指 Anna Wintour 即將離開《Vogue》，引來媒體和時尚界的揣測不斷，但是據 WWD 獲得的內幕消息，出版集團 Condé Nast 的 CEO Roger Lynch 已向員工澄清這並非屬實，她會繼續擔任《Vogue》的總編輯以及 Condé Nast 的藝術總監。上一次傳出 Anna Wintour 離任是 2018 年夏季，不過亦由集團前 CEO Bob Sauerberg 出面平息謠言。
一場抗議，捲起千重浪
Leandra Medine 表示未能履行鼓勵多元化表達方式的使命，宣佈離開她於 2010 年創立的 Man Repeller。（Image from Christian Vierig/Getty Images）
為何會 Anna Wintour 又再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呢？最近美國非裔男子 George Floyd 被逮捕時致死一事，引發當地對種族主義的抗議，媒體和大眾都著眼各間機構會否帶來真正變革，因此之前看到各大品牌不但貼出全黑帖文來聲援，更重新審視內部的措施是否符合平等價值。時尚界之中已掀起不少波瀾，例如 Leandra Medine Cohen 創立的時尚網站 Man Repeller 被批評對社會的種種議題視而不見，沒有充分表態，於是她本人決定離任；Reformation 的創辦人兼 CEO Yael Aflalo 也因受到前員工指控，指公司較少僱用和晉升黑人員工，於是她亦問責辭去職務，更在 Instagram 上直言 “I’ve failed.”。
Condé Nast 被揭歧視風氣
André Leon Talley 與 Anna Wintour 曾是戰友，但是在傳記中透露 Wintour 對自己不友善。（Image from Neil Rasmus/Patrick McMullan via Getty Images)
面對連串社會正義抗議浪潮，人們對種族歧視的意識日益增強。而在 Anna Wintour 領導下的《Vogue》以及 Condé Nast，亦因為工作環境缺乏種族多元而被詬病。不久之前，Condé Nast 旗下的《Bon Appetit》主編 Adam Rapoport 被揭發在萬聖節中故意將皮膚塗成深棕色，隨後另一位負責生活頻道的高層 Matt Duckor 又被指言語攻擊同性戀者和有色人種，而且很少聘用非白人出鏡，於是亦宣告辭職。接二連三的醜聞發生後，再加上《Vogue》前特約編輯、早期時尚界中少數的黑人 André Leon Talley 出版傳記，披露 Anna Wintour 對他並不友好，令她也成了眾矢之的。
不只是 Condé Nast，Vice 集團旗下的《Refinery 29》雖順應潮流將網站轉為黑色調，但反而引來更多抨擊。多位前員工都在 Twitter 發聲，指責管理層的虛偽，因為網站雖然強調女性賦權、多元包容的文化，但一進入內部工作，就會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例如黑人員工與白人同事做相同的工作，薪金卻少了 1.5 萬美元；還有總編輯 Christene Barberich 曾經一再混淆兩位黑人女子。此事被揭穿後，Christene Barberich 已經宣告辭職。
Anna Wintour 的處境
Image from Estrop/Getty Images
不過在人們的聲討下，Anna Wintour 亦有及時回應和致歉，《Bon Appetit》主編被罷免後，她表示：「對於我們國家來說，這是一個歷史性的、令人心碎的時刻，對我們這些處於高位的人來說，應該是一個傾聽、反思和謙卑的時刻。」她也承認集團在推動種族多元的工夫不足：「我要明確地說，我知道《Vogue》還沒找到足夠的途徑為黑人編輯、作者、攝影師、設計師和其他創作者給予空間。我們也曾犯錯，發布了令人受傷害或不能容忍的照片或故事。對於這些錯誤，我承擔全部責任。」對於她的聲明，則有褒貶不一的評價，有人認為她始終會維護白人的特權，例如 André Leon Talley 直言她是位殖民主義者；前員工 Shelby Ivey Christie 就在 Twitter 上表示在 Condé Nast 工作期間飽受欺壓，是事業生涯中非常悲慘的經歷。
雖然集團已公開支持 Anna Wintour，宣稱她依然會留任編輯之位。但是未來的形勢亦耐人尋味，先是因為 Covid-19 疫情影響，雜誌乃至整個出版業的廣告收入都下降了約 45％，而且競爭對手《Harper’s Bazaar》又率先委任了首位黑人女性總編輯 Samira Nasr，Anna Wintour 要為《Vogue》挽回收益，又要具體地展示變革決心，似乎並非輕易的事。《The Guardian》便引述一位不願表明身分的雜誌編輯之說：「雜誌出版和時尚業都陷入了嚴重的困境，Anna 會在這場洪潮中被沖走嗎？也有可能。」亦有人為 Anna Wintour 平反，指近年她已多次安排有色人種登上封面，兩年內甚至近乎一半都是黑人面孔，而且雜誌亦從不諱在小眾議題上發聲，如果說她是種族主義者，未免太過嚴苛。你又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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