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rotrend 之死:芭蕾風、老錢風相繼湧現,「微型潮流」在扼殺我們的個人風格嗎?

最近還有新的 microtrend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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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不看足球的人,因為 Blokecore (兄弟風)和 Blokette(男女混搭風)的興起而開始穿起 football jerseys;不用上班的學生們,開始穿起白恤衫和灰色短裙,打扮成 officecore (辦公室風格)的風格。而今個夏天,男性內褲 boxer shorts ,成為了女裝衣著潮流的一部分。時尚潮流一直都能反映時代,那麼這些相繼湧現的 microtrend,又代表了什麼?


自 2020 的疫情開始,不同的「aesthetics」和「core」在網絡相繼湧現:從一開始的 cottagecore(田園風)、Y2K 等風格,到後來從網絡各個角落演變出的不同美學類型,如 coquette (嬌美風)、cybercore(賽博風)、 old money (老錢風) 等等,精彩又新鮮的時尚造型進入大家眼簾,令喜歡時尚的各界人士爭相加入風潮。可是久而久之的,我們開始發現別人跟我們的打扮都變得一樣;一開始看似「小眾」及「酷」的打扮,怎麼原來大家都變得這樣穿搭?一開始想變得更獨特,為什麼變得更一樣了?

這一切,可能都要歸咎於疫情;隨著航班停駛、人們不用再去公司上班,轉成 work from home 的辦公模式等等的隔離,大家與外界的接觸日漸減少,只能轉向比較安全的方式——互聯網來獲取外界消息並與其他人互動。所有不同類型的人們都轉向社交平台獲取訊息和聯繫,令各種不同的文化加速在線化;這意味著人們必須依靠互聯網分享自己的喜好和展示自己的個性,因為這是讓別人「認識」我們的唯一渠道。

當日常應有的交流在疫情變成一種奢侈,人們開始轉往物質找尋內在的缺乏;我們發現,因為隔離而失去的快樂與生活模式,其實可以透過購物或穿搭而重新「建立」。而這一切並不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我們看到一個展示自己的必要:如果想要看起來「酷」的話,我們必須展現出「潮」的樣子;如果我們想要成為這個群體的其中一分子,我們必須打扮成它的一分子。或者是,因為我們再也無法在現實世界找到任何屬於自己的位置,所有我們必須透過參與網上的任何一種時尚風格或美學而找出自己的身分。

可當我們的 Instagram 搜索專頁開始給予我們重複的貼文內容,我們就會開始對它產生煩厭;而當每個人都開始穿得一式一樣,就代表這個潮流已經飽和了,而下一波潮流將相繼出現。這一個現象在這幾年一直循環,形成一個又一個的 micro trend,直到今年,大家發現,這些所謂的「microtrend」好像沒有以往般熱烈了?

疫情過後,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到正常生活作息,舟車勞頓上班上學;而當我們回到現實生活,就會發現網絡世界的影響力對我們大幅減少。別誤會,它的影響力依然非常強大,只是它在堆砌和引領潮流趨勢的方面,再也沒有疫情期間般的有說服力。老實說,由 miu miu 帶起的內褲外穿潮流,到今夏的男性內褲當短褲的潮流,在網上看起來可能非常時尚,但回到現實,這樣穿真的實際嗎?不能否認,參與時尚潮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隨著疫情的結束,相比起因為網上看到一套穿搭好看而想全然模仿,人們開始想要把日常的「真實」融入到自己的打扮當中。

如果說 microtrend 的興起,是為了讓疫情時候的世界保持流動及連結人們,那麼疫情後,人們重回現實,就不必再透過網上的 microtrend 來找尋認同感。取而代之的,是人們開始為現實中的生活體驗而作出相應打扮及裝束。說到底,這些 microtrend 其實都只是在反映人們很真實的一面:我們跟隨這些潮流,因為我們渴望歸屬感。而時尚,一直都是由時勢造成的。Microtrend 縱然會消失,但潮流將永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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