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你是在婚姻中的妻子,跟丈夫和奶奶一直相處快樂,突然某一天丈夫打了你一個耳光,你會選擇離婚嗎?
雖然說現代人的思想開放了很多,但說到「離婚」,卻並非人人能夠接受的事,這也大概是為什麼很多丈夫出軌,妻子依然選擇原諒的原因吧。每個人都有一條底線,每個妻子在婚姻中亦有一條底線,到底這條底線放在哪兒才是正確?印度電影《Thappad》(耳光)讓我們反思的,正是這個問題。
電光火石的耳光

Image from《Thappad》
女主角是一個受過教育的中產階層,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丈夫男主角,雖然是「盲婚啞嫁」,但二人一直關係融洽,相敬如賓。每天朝早,女主角都盡力做好妻子和媳婦的工作,照顧丈夫和奶奶,煮早餐、打理家務、為丈夫準備上班,一切關於家裡的瑣事,女主角也整理得井井有條。只有等待丈夫上班後,女主角才有一點喘息的機會,做些自己喜歡的事,跳跳舞,跟朋友聊聊天。
日復日的生活雖然刻板,女主角卻一直過得非常安穩快樂。某一天,丈夫告訴她自己獲得升職的機會,獲派到紐約工作,他們一直夢想得的機會終於實現了,兩人興奮得當晚就舉辦了一個派對慶祝,呼朋喚友一起在家裡高興一番。誰知道就在派對進行中,丈夫突然收到了一個訊息,告訴他雖然依然可以到紐約,職位卻被一個白人同事搶了。辛苦努力得來的幸福,一下子就被搶了,丈夫當然非常生氣,立即衝到在現場的公司高層面前當面質問他。正當他們生氣的爭執時,女主角就走到丈夫旁邊,想要拉著他不讓他做出衝動的事,卻在電光火石之間,丈夫一個耳光就打落她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音彷彿縈繞在空氣中,女主角恍惚了一會兒才意識過來,這一巴掌不只打落在她的臉,還狠狠地打碎了她的心。女主角看見她的家人、朋友、賓客都目擊着這一幕,尷尬、傷心、憤怒的情緒一湧而上,她實在不能留在派對上,於是默默地走回房間。可是,這時她的奶奶卻走進來要求她出去繼續打理派對,不要讓別人多想,要負起當妻子的責任。
「不就是一個耳光嗎?」

Image from《Thappad》
派對過後,太陽還是照常升起,照顧丈夫和奶奶的工作還是得繼續。只是,女主角從那一夜開始就變得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人。其實丈夫也看見她的不快,也有盡力「哄」她,送上禮物,帶她吃精緻的晚餐,但無論他做什麼,卻怎樣也說不出一句「對不起」。女主角其實也能夠理解為什麼丈夫會打他,只是為什麼他一句道歉也不能說出口?
女主角跟丈夫就因為這一下耳光,讓兩人的關係越走越遠,女主角甚至提出要回娘家,丈夫卻難以明白,認為她小題大做,「不就是一個耳光而已嗎?」回到娘家的女主角,自己的媽媽也是很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樣介意,作為婚姻中的妻子,不就是應該忍讓丈夫嗎?後來丈夫就循法律途徑入手,根據印度法律,丈夫可以出律師信要求女主角馬上回家。女主角於是找了一位女性律師幫忙,律師最初也勸喻她息事寧人,乖乖回家不就好了嗎?但女主角堅持,她認為錯的並不是自己,錯的是衝動的丈夫,也是那些認為丈夫沒有錯的旁觀者。
就在女主角和丈夫因為法律問題而僵持不下,女主角卻在這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這時,丈夫終於決定跟他離婚,而且會給予女主角房子和金錢,卻要她把孩子的撫養權放棄。女主角當然不同意,第一次硬起來回罵丈夫。最後,丈夫跟公司高層談起離婚一事,高層表示,「你生我的氣,但你不會打我,因為你知道你不能這樣做,但你選擇打你的妻子,是因為在你潛意識中,你認為這是沒有問題的。」丈夫這才真的明白自己錯在哪兒。
「因為我的媽媽沒有告訴我」

Image from《Thappad》
兩人協議和平離婚,女主角在跪拜奶奶時,告訴她雖然很感謝她一直這樣愛自己,但在派對的那一夜,自己才明白原來她愛的不是自己,只是她兒子的妻子。當人人都認為丈夫沒有錯,人人都讓女主角忘記這件事,乖乖當回好妻子,就是讓她最反感的事情。奶奶就告訴她,因為自己的媽媽也沒有告訴她,被丈夫打是不對的事,她的媽媽也只有告訴她要當個忍讓的妻子,所以她也一直以為這是女人該做的事。故事最後,丈夫真誠地向女主角道歉,並告訴她自己會當個更好的人。
不要妥協

Image from《Thappad》
看過了電影,或許很多人都以為電影是在探討印度的家暴問題。的確,印度的家暴問題是女性經常會遇到的問題,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印度女性都曾經遭遇過家暴,可能是因為她們做錯事、說錯話、甚至只是因為丈夫的心情不好,她們都有機會被打。然而,印度的離婚率卻非常低,可見所有女性都是被教育要「忍讓」丈夫,通過逆來順受的妻子,離婚基本上並不存在於她們的選擇中。
電影除了想帶出家暴問題,更是想喚醒一眾女性,不要被這個社會定型。不要因為上一代告訴你,學校告訴你,社會告訴你該當個怎樣的人,就當個怎樣的人,是非黑白還是要靠自己的感覺來判斷。當大部分人都認為被丈夫搧耳光是沒有問題,只有女主角一人堅持這是不對的事。她說:
我已經不能尊重自己了,所有人都說『不過就是個耳光』,可是沒人知道那個耳光的影響,它讓我突然察覺到,我竟然已經習慣了去接受這個不公平,但人們竟然覺得我應該忘掉這個不公平。
很多時候,社會對於女性都有著各種的壓抑,明明是同一樣的事情,放在男人和女人身上,卻可能有著不一樣的結果。明明是不公平的事情,可是很多女性都習慣把事情忘記,甚至連抱怨的權利也忘掉了。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當我們習慣被欺壓,習慣接受傷害,習慣不公平的事,社會並不會因為我們的習慣和忍讓而變得更理想,只是會讓不對的事情越發越多,讓不正確的價值觀影響著我們的下一代。因此,不要當個只會妥協的女性,不要只是想外人會怎樣想,在面對不公平的事情時,就問問你的內心,是否願意把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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